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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预言与涌动

第二章:预言与涌动

当澪再次睁开双眼,操场上热闹的情形与耳边的蝉鸣相交,组成了一曲别样的交响乐。

【这……到底是什么回事?!】

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澪的认知,自己记忆中的前一秒应该还处于那『梦境』之中,被那熟悉的青蝶包围。况且自己在前往『梦境』时应该还身处教室,但为何如今突然离开『梦境』后,会直接出现在操场上!

【这到底是『梦境』,还是现实?】

坐在操场角落的澪缓缓起身,注意到手腕处有一条浅浅的红痕,以及阵阵刺痛的灼烧感。

迷茫笼罩在澪的心头,尽管自己时不时查阅一些所谓的都市传说,以及那些超自然现象,甚至从小就拥有能够在现实中看到灵魂的能力,却仍然无法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。

『怎么了澪,看你脸色很差啊……真的不用去医院吗?或者我扶你去医务室看看?』

注意到澪的异常,缘不免有些担心的看着澪,在他的记忆里应该还没见过如此虚弱的澪,哪怕是在她高烧的时候也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
在澪脸上出现不妙的情况,这是第一次。

『缘,你对于鬼怪……到底有什么看法?』

『你在说什么啊,我不是无神论主义……』

本想直接拒绝澪的提问,但当看到澪眼中的乞求与无助后,缘只能放弃结束话题的想法,硬着头皮回答道,

『我并不相信这些东西,甚至包括所谓的「造物主」在内,我都报抱以质疑的态度。我不会否认别人认为这些所谓的对于「神」的信念,但也不会在与其争论上浪费时间。倘若真的存在「造物主」之类的神,那只有当我亲眼见到,或感受到时才会改变态度。包括那些都市传说和超自然现象,在我看来都只是为了博人眼球而杜撰的。』

缘的回答与澪所设想的相差无几,但那么真实的『梦境』,也会是虚构的吗?

澪低头看向手腕处的红痕,用指尖亲亲在其表面摩蹭,感受着自己的温度以及带来的刺痛。自己应该在家里没有被任何东西划过,最近几日也并未有烫伤,能解释红痕的唯有在『梦境』中的那些铁链……

那究竟是自己所幻想的『梦境』,还是另一个真实存在的『现实』?

忽然一些画面在澪的脑海中出现,突然抬头看向某处的动作让缘连忙握住澪的小臂,以为她会因身体的不适而晕倒在地。

『十秒后会有鸟停在二楼的栏杆上,十五秒后会有投篮失败的篮球砸向那只小鸟,小鸟会在在被击中前因铃声响起,提前飞走。』

澪那脱口而出的话语让缘有些疑惑,但还是选择随着澪的目光看去,而真如澪所说的那样,有一只飞鸟停在了二楼的栏杆上,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有澪所『预言』的别无二致。

『这!』

缘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,虽然心中抱有『这只是侥幸,凑巧蒙对罢了』的想法,但以自己对澪的了解,澪并不会无聊到这样做,除了『绝对』确定的事件,否则澪从不会下任何定义。

眼前的情况只可能是澪绝对确定会发生后,才说出的。

同样被震惊到的还有澪自己,她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看到这些画面,又会直接说出来,这些画面也会真实的发生。

对澪来说这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,自己也从未听闻过任何人出现过这种情况并予以发表。

『澪……你该不会就是,所谓的「造物主」吧……』

强行压着自己颤抖的声音,缘看向一旁的澪,感觉自己从小树立的观念已经完全被击碎了。

『不…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只是刚刚突然看见了这些画面,然后陈述出来而已。因为看到的画面很「真实」,下意识就说了。』

澪有些无奈的看着一旁的缘,否定了他那不切实际的话语。

『「看到」了嘛……虽然好像听说有人能通过画面预知未来,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。嘛,这样一来也说得通了。总之……我还是不太愿意去相信有「造物主」之类的存在,包括鬼怪之类的灵异事件,我并不太想相信。』

说着,缘转身往图书馆走去,每天的午休时间缘都会先从图书馆中找几本自己需要的书籍,带着便当去灵异社的社团活动室中安静用餐、阅读。

见缘离开的背影,澪轻声叹气,随后也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,跟上缘的脚步。

心中回忆着之前闪烁在脑海中的画面,那种格外真实的感觉,甚至能感受到风吻过脸颊的触感,仿佛已经经历过一次那样。

【这到底……是怎么回事?愈加频繁,已经会突然出现的『梦境』;以及这种画面……】

『呦?还真是稀客啊——很少看到你能有单独出来的机会,这次又是为了我店里什么东西而来呢?』

坐在沙发上的咲夜在见到来客后,略微端正些许自己的姿态,随着手中玉质烟杆挥动,一套茶具逐渐浮现在来客的身前。

『你的行为越界了,咲夜。镰仓不是你能够触及的范围,如果再有下次,「他们」会选择向你宣战。别指望我会帮你,我只会作为中立者将你们的事件记录,仅此而已。』

来者将带着的兜帽脱下,少女的容颜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红,一对狐耳迫不及待的抖了抖,似乎是想要表达自己的存在。数条毛绒的尾巴纷纷从长袍的底端探出,蹭着那些珍贵的藏品。

『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?若是想要宣战,我随时奉陪。至于出手干涉……作为姐姐的我,想要保护一下柔弱的妹妹,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?』

看着认真品茶的少女,咲夜慵懒地躺在沙发上,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,指尖缠绕起了自己的银丝,脑中回味着澪独有的味道。

『那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妹控啊,我记得上一个妹控为了自己的妹妹毁了世界,又创造了世界,不知道你这家伙又会做到哪一步呢?』

少女半开着玩笑,顺手接过尾巴卷来的一把折扇,用指节在扇骨的表面划过,随后收入袖中。

『谁知道呢?可爱的妹妹就是我的全部,只要她开开心心,能够永远的陪在我身边就好了……无论是用什么方式都可以。』

对于少女顺走自己收藏的折扇,咲夜轻笑一声,妩媚的眼神扫视着少女的脸颊,伴随着具有致幻效果的烟雾,轻声轻语道,

『如果就给这些情报,我想与这把折扇的价值并不符吧?怎么说,也应该给我一些更有价值的情报,或者物件来换,不是嘛?霁月酱~』

『还请不要叫的那么亲热,谢谢。我应该没和你熟到这个地步。另外,这些烟对我而言只觉得呛鼻,并没有其他作用,可以收起来了。』

霁月转身看了看来时的方向,所有门窗都已被咲夜幻化出的青蝶关上,门口开始营业的挂牌也被换了一面。

数扇屏风将两个人逐渐环绕,隔绝出一块属于两人的净土,每一扇屏风上都刻画着一个个鬼怪的故事,象征着『百物语之主』的尊贵。

见到咲夜的举动,霁月从长袍中取出一本厚重的书籍,随手翻了两页后交给了咲夜,

『自己看吧,你想要知道的都在这上面。但我还是无法看到「她」的过去,直到「她」在你这里出现,书上才第一次记录下「她」的故事。这种情况对我而言,也是第一次遇见。』

『嗯嗯,谁让她是我的妹妹呢?关于妹妹的隐私,作为姐姐的我也应该好好保护她的隐私不被他人知道,万一有谁来和我抢可爱的妹妹就不好了,不是嘛?』

『我的意思是——』

『我知道。但,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只要她还愿意叫我一声「姐姐」,那我都会一直宠她,守护她,爱她。至于其他的,我并不会过多干涉。只要她还喜欢我这个「姐姐」,那无论发生了什么,隐瞒了什么,都任何关系。』

咲夜打断了霁月的话语,将手中那本记录了『世间万物』的书合上,还给了霁月。

尽管从外观看上去平平无奇,甚至一些边角有过些许磨损的痕迹,但其中所记载的内容哪怕只是一段碎片化的语句都能让人为之争夺。

有时候连霁月也不知道,书本为何会记录诸多连她也不清楚的事件,甚至连『暗之海』的西方所发生的变故都会记录在其中。

『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……作为故友,我有时候真的担心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陷入什么泥潭。如今又是在「盛典」的开篇之时,整个东国都开始躁动,所有人都会想方设法让他人出局。』

收起记录了『世间万物』的书,霁月略显担忧地望着满不在意的咲夜,身为故友,忍不住出言提醒道。

『正因如此,我更应该在这种混乱的时候为妹妹守护这一方净土,给予她一片可以栖息的港湾,这也是我作为姐姐的职责所在。她在另一个「世界」已经够辛苦了,我因为会遭到那个「世界」的排斥被拒绝进入,无法在那里帮助她。』

『但至少,在这个我拥有一席之地的地方,我可以尽我所能,给予她足够的温暖。这样,她也能陪在我身边,永远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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